祐

【晏幽】虚妄「壹」

科研天才×实验品

私设如山慎

  一艘巨型游轮缓缓驶过碧蓝的海面，划出一道翻涌着泡沫的白浪。这片海域属于大洋上的一块公海，游轮上的天才们动动手指，便可令世界探寻不到他们的踪迹。

  皮靴踩踏在钢铁修筑的阶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一步一步，带着回声在黑暗中蔓延开。待脚步声停止，布料摩擦发出细小的声音，顶部的灯光接收到感应信号，由阶梯边向深处一盏盏两起，惨白的冷光霎那间驱开了底舱的黑暗。左右两排是阴冷的囚笼，里头的人们衣着破旧，瑟缩在角落里颤抖着，不时发出低低的呜咽。来者是一个冷峻的男人，衣着规整，嘴角绷成一线，一双蓝眸稍眯，一边适应着光亮一边耐着性子打量着因长期不见阳光而肤色苍白，或惊恐或呆滞的生物。他皱起眉头，抬手触上手表，一束光影投射在墙上，里头中年人的面容由于信号原因而显得模糊不清。男人望着投影沉声：“这些废料便是海面分部留给我的实验品？”投影中的中年人音中带着笑意，夹杂着电流声：“这些给新人练手的材料，自然不是留给晏博士您的……您请朝里走，海面分部的材料向来是最齐全的，一定会有您满意的的。”晏华“嗯”了一声算是回应，挂断连线径直走过廊道。

越是深处，囚笼内置环境也就越舒适，但再舒适，它也是长期浸染在黑暗与绝望中，令人生不如死，饱受精神折磨的。听到脚步声忽地扑到栏杆前高声求晏华挑选自己以期冀摆脱锁链囚笼的自然也不在少数。男人的视线不曾在这些人身上停留过，扫过一眼便继续向前。待到廊道尽头，一方玻璃房被放置着，里头铺着洁白的软垫。四侧玻璃的上部分雕花精致，灯光照处一片流光。

  各分部每月送给总部的礼物，用的便是这种玻璃房。不过本月海面分部的礼物倒是特殊。晏华站定，透过玻璃望着里头抱着小腿头埋膝间的少年，衣物外的皮肤白皙，皮肤下蓝色的血管隐约可见，稍长微曲的金发色泽灿烂，看起来极其柔软。

  似是意识到有人在看自己，少年稍稍抬起头，表情有些困惑，纤长睫毛下的一双金眸极其漂亮。他望了晏华一眼，将下巴轻轻搁膝上，眉眼与嘴角都弯起微小而温柔的弧度，像是努力冲破云霾的一束浅薄的光。

  没人发现，这少年抬头的那一瞬，晏华的眼眸中闪过一线复杂的神色。他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打开连线投影，不由分说：“这个礼物，我要了。”

  挂断连线的中年人再也绷不住面上的温和，回身冲坐在软椅上品茶的老者惊恐道：“这小子疯了？那是那位大人看上的宠物！这他也敢要？”老者慢悠悠抿过一口茶，笑了：“这不是那位大人要的礼物，这是那位大人指定的给神之头脑的礼物。安静又漂亮的实验材料。”中年人疑惑地看着老者：“可，可是……”“实验品的特质很重要，但是最没有用的特质，就是漂亮。对于一般研究者而言，不错。”老者眉眼弯弯，“可是神之头脑岂是一般人？这个安静漂亮的小家伙的长相……绝对是令他怀念的。”“您是说……？哈，这家伙倒是够任性的。”

“任性的资本，是他的这里。咱们啊，配合就好。”老者笑吟吟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茶凉了，再泡一杯吧 ”